夫禅、教、律,皆名也。真能自觉觉他,乃其实也。
机锋转语,偈颂拈提,禅之枝末也;透脱识情,禅根本也。消文衍义,章句名相,教之枝末也;观心入证,教根本也。著衣持钵,锡杖芒鞋,律之枝末也;断有漏法,律根本也。
苟依禅透脱识情,何患不观心入证,断有漏法乎?苟依教观心入证,何患不断有漏法,透脱识情乎?苟依律断有漏法,何患不透脱识情,观心入证乎?不惟分无可分,亦且合无可合。分无可分,故古来大圣大贤,无不贯通三学者;合无可合,故古来真实知识,无不各专一门者。
六祖、南岳等,未尝为人授戒说经也;窥基、长水等,未尝为人棒喝授戒也;道宣、怀素等,未尝为人上堂讲经也。降自近代尊宿,亦有古风可仰。如寿昌禅师,深知教、律之意,终不授戒说经;雪浪法师,深知禅、律之意,终不提拈授戒;大会、示权二律主,亦知禅、教之意,终不谭宗说教。
至紫柏大师,学淹三藏,果证无生,道高德厚,杲日丽天。乃一生绝不上堂,不讲经传戒,只令人真参实究,深入经藏,誓持根本五戒而已。其视法门中事,何等尊重?岂似后人,茫无所知,肆无忌惮,敢于辄自上堂讲演传戒。如贱丈夫之登垄断,几何不以如来正法,为戏剧之具也?呜呼痛哉!
江右大冶贤者,苦求一言,发明三学根源。予谓学人出门一步,先须痛绝眼前虚名小利,百年活计必当置身千古圣贤之列。誓就现前一念,识取三学真正血脉,仍向红炉烈焰中千锤百炼,勿为跃冶之金,然后晦迹韬光,向古庙香炉安身立命,毕志不起一念浮动心,直俟绝后再苏,譬如冷灰豆爆,无秋毫意必固我,方可作陶凡铸圣大冶矣。大众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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