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九祖传讲义(一百零二)

【第三大段:志磐法师述】

述曰:禀戒学慧,而弑父代立,何智者之不知预鉴耶

  弑父代立,在任何正史中,都没有明言杨广是弑父代立的,今将张宏杰的《隋炀帝真是弑父淫母的野兽吗》一文附列于此(来源于中华网):

“在老百姓的传说中,杨广原本是终南山间一只巨鼠转世,所以淫猥贪婪,无恶不作。这个古今恶人排行榜中的第一人,几乎集中了人类所能有的全部邪恶品种:淫荡、贪婪、狡诈、阴险、自私、冷血、残暴、血腥、昏乱……他犯下了几乎人类所有能犯下的罪行:谋兄、淫母、弑父、幽弟、逆天、虐民……
其实,杨广远没有这样坏。从唐代开始,御用历史学家就把杨广做为他们攻击的对象。他们以杨广为主角,编造了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其中最有名的当然是杨广弑父淫母的传说。
让我们回到历史现场。
一般来说,豪门子弟都免不了一些共同的毛病:骄纵狂傲、眼高手低以及缺乏自制能力。可杨广似乎是个异数。
从很早开始,他就已经学会设计自己,虽然出身天潢贵胄,他却善于下人,从无骄纵之色。‘大臣用事者,皆倾心与交’,‘敬接朝士,礼极卑屈,由是声名籍甚,冠于诸王。’父亲杨坚印象最深刻的是这样一个细节:史万岁是国之名将,开皇十七年他远征云南回朝时,分别路过秦王杨俊所在的成都和晋王杨广所在的江都。两个王爷对史万岁的到来都很重视,亲自接见。不过秦王关心的是向史万岁索要战征中虏获的奇珍异宝,而晋王却‘虚衿敬之,待以交友之礼’,与他探讨军国大事。杨坚见二人情好,乃命史万岁干脆留在晋王身边,督晋王府军事。(《隋书·炀帝纪》)
在杨广成为太子后第三年的大隋仁寿四年(604)六月,一个隐秘的消息溜出仁寿宫那厚厚的宫门,迅速在隋帝国蔓延:六十四岁的当今皇帝杨坚病了。
皇帝的病情属国家最高机密。当这个机密成为普通百姓悄悄谈论的话题时,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迹象越来越明显。七月初七,老皇帝的病已经被证明不治,他召百官入宫‘诀别’,与百官‘握手歔欷’。《隋书·何稠传》并记载文帝临终前的细节说:文帝把杨广叫到床前,用手摩挲着杨广的脖子嘱咐说:‘何稠用心,我付以后事,动静当共平章。’
这个细节流露出了这对天家父子少见的天伦之情。
杨坚得病、病重直到死亡的过程,史书都有明确记载。从这些史料看,老皇帝的死是从容的,安详的。一直到死,杨坚都确信他的帝国所托得人。
然而,为了证明杨广继位的非法,后世的编史者却把整个杨广前半生传奇的高潮定位于‘篡位’。据说在杨坚病重的时候,这个野兽终于撕开画皮,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迫不及待地几乎就在父亲身边强奸了父亲的妃子,也就是自己的后母,然后又挥刀杀死了父亲,关押了自己的弟弟,宣布自己即位。由此完满完成了谋兄、淫母、弑父、幽弟这一系列经典罪恶。
这实在匪夷所思。
也许是因为师傅们教育的成功,也许是因为他过人的悟性,杨广从小就表现出非同寻常的自制力,举止端凝,‘深沉严重’。其他兄弟多是典型的纨绔,为了一时之欲,多违父母之意:长兄杨勇缺乏心机,行事放纵,老三杨俊性格软弱,奢侈无度,老四杨秀则性情暴烈,甚至‘生剖死囚,取胆为乐’(《北史·列传第六十三》)。只有他对父母之命奉之唯谨。父亲提倡节俭,他便衣着朴素,用度有节。母亲性奇妒,最看不得男人好色,他则正妃萧氏举案齐眉,恩爱有加。

在那几天里,杨广当然是全帝国心情最紧张、最复杂的人。不管内心是否如野史小说中所说盼着老皇帝早一天咽气,至少在皇帝诀别了百僚,全帝国都知道皇帝熬不了几天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必要像传说中的那样提前谋杀父亲。在这些天里,他的全部身心都必须全部调动起来,力求完美地扮演孝子的角色,尽可能多地呆在老皇帝身边,亲自端水尝药,衣不解带。另外,需要他做的事还有很多。一方面他要代理老皇帝处理积累起来的日常政务,一方面要筹备、计划、拍板老皇帝的医疗以至规模巨大、头绪纷繁的国葬事宜,同时,更重要的,他还要掂量,分析,捉摸各派大臣的内部争斗情况及心理,特别是掌握各地武力的调配情况,以防止国家大丧之际出现任何变乱。据内线报,他最小的弟弟已经连日招兵买马,准备动手。一个人的精力无论如何是应付不了这么多的事情,连日睡眠不足,面容迅速消瘦,两眼布满血丝,说话偶尔前言不搭后语都应该是正常情况。
在这个时候,杨广怎么会不着四六地打起父亲宠妃的主意以致闹出了强奸案来?
香风密密帏幕重重的后宫是民间历史爱好者的笔触掀开时间之帘后最热衷探究的地方。这些离奇的情节,主要是由野史作家贡献的。在《大业略记》中,记载了这样一段绘声绘色的传奇故事:
高祖在仁寿宫,病重,杨广侍疾。高祖晚年最喜欢的美人,唯陈、蔡二人而已。杨广乃召蔡美人于别室,美人既还,面部有伤而头发凌乱,高祖问之,蔡曰:‘皇太子为非礼。’高祖大怒,咬指出血,召柳述、元严等,要换杨勇当太子。杨广于是命杨素、张衡进毒药。杨广选了三十个健壮的太监穿上女人的衣服,衣服下面藏着刀枪,立于宫内道路边,不许寻常人入内。杨素等既入,而高祖暴崩。”
另一种野史《通历》中记载得更为离奇。它说杨广试图强奸文帝宠妃就发生在杨坚与百官举行决别仪式的重大时刻。隋文帝死亡的情形时更为具体详细:‘张衡进入殿内,拉住皇帝,不知怎么回事,只见血溅屏风,老皇帝惨叫之声达于户外,崩。’
简直成了一部强奸暴力片。
这些野史,把那个善于蛰伏,长于自制,强毅隐忍,雄图大志的杨广描写成了一个急吼吼的多年没有亲近过女人的色情狂。于众大臣聚集,举国聚焦的焦点之地,权力授受的关键之时,演出这极可能毁自己二十年积累的夺嫡成果于一旦的愚蠢下流故事。杨广再愚蠢,能有此乎?
也许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虽然这是丑化杨广的最好武器,正史也不敢直接使用。事实上,就连用力搜集炀帝的反面材料以为批判的唐太宗君臣,也沒有一人指控杨广弒父。试想,如果果有此说,则李唐起兵之时,何不以为宣传材料?
关于杨广的故事就是这样漏洞百出,存在太多逻辑上的硬伤。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明显不合常理的传说,却被人们津津乐道了千余年。我们不得不说,杨广是古往今来被历史学家们侮辱和损害的人中最严重的一个。“

此中问意,秉承世间一般人的认知:既然晋王杨广当了皇帝之后是这样地残暴,为什么智者大师不预先予以照察审辨呢?

 

然能借阇王之事,以比决之,则此滞自销。

  此为总标。

 

故《观经疏》释之则有二义:一者事属前因,由彼宿怨,来为父子,故阿阇世此云未生怨。

  宿世因缘,不可思议,若彼此有缘,逃也逃不掉。就象阿阇世和频婆娑罗王、智者和杨广,以宿缘所牵,而有今世父子、师徒之分。

 

二者大权现逆,非同俗间恶逆之比。

  此如五行中有病行,谓菩萨以平等心,运无缘大悲,示同众生,同有烦恼,同有病苦。故智者大师《观经疏》云:“如此等事,皆是大士善权现化。行于非道,通达佛道。众生根性不同,入道有异,一逆一顺,弘道益物,示行无间,而无恼恚。阇王现逆,为息恶人,令不起逆。”

 

故佛言:阇王昔于毘婆尸佛发菩提心,未尝堕于地狱(注:《涅槃经》云)。

  此出《南本涅槃》卷卷第十八,如云:“大王,汝昔已于毘初,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从是已来,至我出世,于其中间,未曾堕于地狱受苦。”

 

又佛为授记,却后作佛,号净身(注:《阇王受决经》)。

  此出T14《阿阇决经》。阿阇世王闻佛将般涅槃,心大悲号,至心忏悔,头面作礼,以七宝华,前散佛上。佛便授与王决曰:“却后八万劫,劫名喜观,王当为佛,佛号净其所部如来,剎土名华王,时人民寿四十小劫。”今云“号净身”,与经文少异。

 

又《垂裕记》:阇王未受果而求忏,令无量人发菩提心。

  《垂裕记》,即宋孤山智圆大师所撰的《维摩经略疏垂裕记》,十卷。

 

有能熟思此等文意,则知智者之于炀帝,鉴之深矣。

  两义相需,庶免妄自指摘。 

 

故智者自云:我与晋王,深有缘契。今观其始则护庐山、主玉泉,终则创国清、保龛垄,而章安结集,十年送供。

  此明彼此深有宿缘,故得为师徒,乃至护法安僧。

 

以是比知,则炀帝之事,亦应有前因、现逆二者之义。

  此句结前生后。

 

孤山云:菩萨住首楞严定者,或现无道,所以为百王之鉴也。

  此引孤山以明现逆之义。

如《维摩经略疏垂裕记》卷一云:“问:‘隋炀帝、陈后主皆师禀天台,何皆无道失国耶?岂大师之累乎?’答:‘始善终凶,以至失国,苟禀师训,行之靡替,岂至是哉。故书曰:惟狂克念作圣,惟圣罔念作狂。故中人之性,不可不慎。上智则不然也,故曰:有始有卒,其唯圣人乎?故行之在彼,岂责其师。昔李斯学儒于荀子,元嵩学佛于亡名,李斯相秦而坑儒焚书,元嵩辅周而灭释毁佛,岂归罪于师耶?抑又圣如尧、舜、周公,而子有丹朱、商均之不肖,弟有管叔、蔡叔之不仁,岂尧舜周公教之不至耶?文中子曰:诗书盛而秦灭,非仲尼之罪也;虚玄长而晋乱,非老聃之罪也;斋戒修而梁国危,非释迦之罪也。以是明之,隋炀之无道,后主之荒恣,非智者之罪也。楞严,或现无道,或现有道。现无道则为百王之殷鉴,俾远其恶。现有道则为百王之师范,俾迁其善。夫如是,则随机理应,岂言论之可及。”

 2007-7-6     礼贤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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